第10章 骨肉相残 再战妖后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奇峰没有穿衣服的意思,竹使也没有多说话,只是站在一旁,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张奇峰发问,黑衣人目光与他不敢对视,而张奇峰却是鄙夷的说道:“好了,你要是想逞英雄就不要开口,要是不想受罪就直接说出你该说的事情来,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把心一横,说道:“你别白费心机了!我,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也没见到张奇峰如何动作,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,接着灵台穴就传来一股锥心的刺痛,不禁惨叫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既然充英雄,那就冲到底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冷笑道:“现在你就是想死也不行了,连咬舌头都没办法,所以,我希望你能一直硬下去,因为真正的英雄我还没有遇到过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张奇峰转身就要离开,可他还没有完全转过去,黑衣人就抱住了他的腿,一边痛苦的扭动身体,一边满是祈求的从喉间发出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随意的将他踢开到一边,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:“想说了?我怕你一会儿又忘了这感觉到时候还要麻烦,所以,你还是多尝尝这滋味,长个记性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理黑衣人的求饶,走到睡榻旁边,拉过一条夹被盖在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司美凤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这一身白皙嫩肉,他情不自禁的亲了亲那硕大的丰臀,又亲了亲那对让人馋涎欲滴的美乳,这才将被子盖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来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已经做好的张奇峰依旧是一丝不挂,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,胯下那根刚刚发泄完的大鸡巴还在趾高气扬抖动着,看得如痴如醉,浑身发热的竹使正自出神,被张奇峰一声唤醒,忙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身边站着的竹使,张奇峰淫笑道:“给我收拾一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竹使开始有些不明所以,但她到底也是久经战阵,一看到张奇峰目光所示正是那条让自己曾经如痴如醉,欲仙欲死的大鸡巴,看到上面那些白浊的已经有些干涸的淫液,她立即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端端正正的跪倒在张奇峰面前,双手抱住他那张牙舞爪的大鸡巴,檀口轻张含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饶是张奇峰见惯了风流阵仗,却也在她那轻轻一含时,痛快的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竹使的舌头真是了得,如同一条欢蹦乱跳的灵蛇一样,时而缠绕张奇峰的棒身,时而勾点他那巨大的马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由于张奇峰的鸡巴尺码过大,她无法整根含入,但却还是将每一寸棒身都做了细致的清理按摩。

        细腻的舌苔挂在马眼上,张奇峰也是好不舒服,不由得赞许的摸了摸竹使的头,竹使会意的向他媚视了一眼,将大鸡巴吐出,伸出舌尖,上面居然已经涂了一层白浊的淫液!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站起身,走到黑衣人身前,抬起一脚,踢在了他腰眼处。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惨叫一声,在地上一溜翻滚,直接到了墙边,不过,他身上那如催心剔骨的剧痛却也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等他喘了几口气,张奇峰冷笑着问道:“还想继续硬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忙说道:“不……不敢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就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的眼睛里继续闪烁着冷酷的光彩,黑衣人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了,便急道:“我们,我们都是定南王世子的属下,奉世子之命来杀掉你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秦冲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真有些不太相信,尽管他可以感觉到,黑衣人绝非信口胡诌的,“我与他也没什么仇怨,他怎么会杀我?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呀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起身作势像是又要对黑衣人用刑,黑衣人吓得一个劲的磕头道:“饶命,饶命,这是千真万确的呀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敢等张奇峰再问,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事情都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世子爷,哦秦冲,他到南疆军中时候就说过,他一定要超过您老的威名,可定南王妃却不怎么喜欢他,更不肯让他带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打断他道:“别兜圈子,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他秦冲就为了这个就恨上我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道:“是是是……小的听秦冲说过,说王妃跟他说过他要是有您一成的本事,也就能真的在南疆建功立业了!秦冲没多说,这种事情小的自然不敢多问,倒是听一个守卫王妃帅帐的兵士说,好像秦冲……好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这里,他突然抬头看看张奇峰,面色有些尴尬,似乎不敢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心的说吧!说实话不会有人为难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知道他要说到有用的了,便说道:“如果你能说实话,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!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听了大喜,磕头磕得“砰砰”响,说道:“世子爷,小的听到的消息是,秦冲刚到军中没有几天,一天夜里他去王妃帅帐问安,可没多久,就听见里面动静有些不对,像是动手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张奇峰表情严肃知道自己说的内容对他有吸引,便继续道:“那个卫兵刚想问问情况,帐里就传出了训斥声,似乎王妃在骂秦冲,诸如畜生,废物之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又继续道:“秦冲是跌跌撞撞跑出来的,脸上还带着伤,不过,他出大帐的时候,王妃好像骂了一声‘抱来的都能像了他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来的都能像了他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不由得沉思了起来,“谁是抱来的?秦冲?难道秦冲是抱养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小心的说道:“那个卫兵是小的的把兄弟,他说麒帅军法严苛,当时装作没有听到,只是奇怪秦冲逃走的样子,麒帅也没有在意。可他不放心,生怕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,便告诉了小的,说是如果被灭口,不说报仇,也好歹能知道是因为什么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没有理他,说道:“说吧,这个跟秦冲恨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黑衣人不懂,他又说道:“他就是因为他母妃骂他的一句话就能想杀了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有些慌张的道:“世子爷明见,秦冲本来心胸就狭窄,最恨别人说他不如哪一个,好像在离京前,还因为夫人说怕他去南疆危险,让您去替他南下,认为夫人是贬低他不如世子爷您,动手打了夫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皱眉道:“当真?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连忙说:“千真万确,小的是世子爷贴身护卫,自然知道底细绝不敢隐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忽然,张奇峰想到了什么问道:“你们来刺杀我,那秦冲身边还有多少人保护?他不怕再被刺杀了?而且,你们还真会找时机来呀,怎么知道京师现在乱成一团?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先是一愣,随即居然显得有些惊喜,似乎自己能活命了一样,说道:“麒帅的三万护麟卫就在洛州一带演习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大吃一惊,问道:“当真?怎么洛州那边没有给朝廷送来文书?”

        黑衣人说道:“这个小的不太清楚,不过,听那些兵士说,他们每年都去洛州一带演习,只是都在洛南,今年是在洛北。我们南下时候遇到了刺客,本来快要不敌了,也是正好护麟卫的先头部队正好到了哪里才救了我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心里不由得焦急了起来,自己筹划的一切虽然已经尽可能的精密,但还是没有防范麒麟军的北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照他的算计,自己现在至少可以控制京师周围六万左右的兵马,那么除非大将军立刻回援京城,否则,绝没有力量可以阻挡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严珍麒的麒麟军名震天下,与自己母亲的火凤军都难分伯仲,她身边的护麟卫更是其中的精华,虽然人数上没有自己现在手头的兵马多,但真要是打起来,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让母亲速派援军?还是从自己这里就近解决?”

        思前想后,他决定还是从京师这边想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到底,远水解不了近渴,火凤军远在西陲,而且虽然大败西奴人,但终究还是要对其严加防范,肯定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京师这边还有什么好的办法?

        内四卫外四卫已经互相打了起来,除了自己控制的兵马外,其他几路就算还没动手,怕也是在等时机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等到互相打得筋疲力尽时,以严珍麒那攻敌软肋,斩草除根的用兵习惯,到时怕是都要成她的攻击目标,而且绝没有好下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惜,御林军多数被蓝富带走了,剩下的也分散各路,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忽然张奇峰眼睛一亮,他有了主意!“你是说严珍麒现在也在军中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张奇峰发问,黑衣人忙说道:“是是是,王妃一直坐镇指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忽然他想到了一个更有用的消息,对张奇峰说道:“本来,麒帅严令,没有她的命令不许任何人私自走出军营,军营四周已经布满了明哨暗卡,这次秦冲带我们出来是借口不放心王府,要先一步进京看看情况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张奇峰眉头又皱了起来,他脑筋急转下忙解释道:“秦冲现在就在城外等我们的消息,小的们是从密道进城的,他命令我等刺杀世子成功后,迅速报给他,然后他再看是不是要进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再看是不是要进城?他不是不放心定南王府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奇道:“不进城,王府出了问题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那黑衣人说道:“小的也曾经偷着问过,秦冲说,就我们这些人,实在是太少,虽然麒帅还派了五百护麟卫保护他,可他还是觉得不够稳妥。所以,小的想,他是根本没有想管自己家的事情,而是纯粹就想趁乱刺杀了世子,解了心头之恨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听他说了这些,张奇峰心里更加鄙视秦冲,他自然明白秦冲的打算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冲是想看看京师里的形势,如果安稳了,就溜进来,顺便看能不能保护王府,或将王府人等护送出城,至于能顺手牵羊得些好处也是不错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如果京师中情况不好,那么他就绝不会进城,甚至会立刻跑回严珍麒的军中,因为,即便是父亲秦守仁等王府众人全部被杀,王府被夷为平地,对于他来说损失也不大,只要有母亲这数十万精兵在,皇帝肯定不会在自己世袭爵位上起什么纷争,而只要自己的利益有保证,那就万事大吉了!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先下去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一挥手,两个黑衣忍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黑衣人身后,“你说的这些若有一句不实,后果你自己去想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黑衣人唯唯诺诺的被带了下去,张奇峰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护麟卫精锐,但若是单打独斗跟自己手下比,就不如自己的手下,至少是占不到便宜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用樱子她们这些鬼忍,以隐术潜入,将严珍麒擒住,那么她手下那些兵马也就不能威胁到自己了!

        心里盘算好了,他对竹使吩咐道:“你在这里看护好我姨娘,我一会儿就回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便起身穿衣准备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竹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但还是识趣的过来服侍他穿戴好,看着他出门了,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奇怪:“姨娘?难道他真的跟自己姨娘通奸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随徐怜梦潜伏在宫中日久,也见过司美凤,更是知道她与张奇峰的关系,刚才看二人“厮杀”得激烈香艳,过于投入没有反应过来,现在才想到这些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就帝国淫靡的风气,特别是帝国贵族们的放荡生活而言,这也不算太惊世骇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司美凤睡得很沉,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意,知道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过来的,便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衫,到水盆边上擦拭起身体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却说张奇峰来到了王府正厅上,见父亲张啸林还在,依旧是微微斜靠在椅子背上,眯着双眼,手捻长须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父王,孩儿有了新消息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见张啸林没有说话,他便继续说道:“严珍麒带着她麾下五万兵马,已经进抵洛州,不日将杀入京师,她的后续兵马也在向京师这边赶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也吃惊了,问道:“当真?消息可靠?她不防交蛮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看父亲的眼神不像是装的,而且他知道,这样的情况突然出现,无论父亲怎么沉得住气,也会坐不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道:“消息极为可靠,据探子说,秦冲南下遇刺,就是因为碰到正在北上的麒麟军才救得性命。据说,严珍麒是答应给交蛮一百万担军粮,及不知具体数额的金银后,好像还许诺将华州的一部分给交蛮,才解了后顾之忧的。不过她还是留下了十万军马防备交蛮变卦,只是三十万的兵马北上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还差不多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听了张奇峰的话点头道:“以严珍麒的为人,她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人,甚至是根本就不会相信任何人,留下十万精锐的麒麟军,以交蛮那些乌合之众来说,也足够威慑的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的这番话其实也引起了张奇峰的共鸣,就用兵而言,严珍麒丝毫不弱于张奇峰的母亲司天凤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就带将而言,严珍麒比司天凤却是差远了,或者说,她根本就不会带将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严珍麒外,也只有身为司天凤妹妹的司青凤,还有御林军统领大将军蓝富不是司天凤带出来的,其他几个主力兵团的统帅或是司天凤旧部,或者索性就是她亲自提拔起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虽然司天凤也是军令如山,对于违抗军令的兵将是一律军法从事,但那些跟随过她的将领兵士们从来没有心生怨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看严珍麒,她基本上就没有带出过几个叫得出来的将官,一般人们都会把这一情况归结为,她的带兵方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素来是以军法治军,兵将之间,只有军法,赏罚固然分明,却也没有一点人情可讲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她手下兵将在她麾下时对她号令严格执行,没有一丝折扣,而离开她的麾下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交情可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,司天凤也没有为部下触犯军法而袒护纵容的情况,但部下们对她的命令比对圣旨还服从就无法说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张奇峰很早就有一个看法,那就是,严珍麒的性格有个最重要的缺陷,那就是从不信任任何人!

        最典型的一件事就是,当年她跟随父亲带兵出征,他父亲怕中埋伏,让她所统帅的后军与前军跟紧些,不要落下太多距离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严珍麒却没有听父亲的命令,故意拖延行军速度,而敌军却也真有埋伏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己父亲在与敌人死战,她却就是不肯进攻救援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两边都拼得精疲力尽,她才率领后军杀上去,最后大获全胜,她也立了军功。

        仔细想想,她肯定也是认为敌军会有埋伏,却不把自己的计策提前告诉自己的父亲,虽然是为了保密,但兵凶战危,丝毫不顾及自己父亲的性命到如此地步,也确实够冷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她不告诉父亲计策,应该跟担心父亲不听她安排有关!

        没想到父亲与严珍麒接触很少,却也能看破她的性格,张奇峰心里不由得一颤,“自己这个父亲,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罢,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似乎下了决心似的,说道:“把家里人能叫的都叫来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知道,父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了,虽然他的本意是想引起父亲的重视,然后再说出自己的计策来,可这样也无妨,反正他已经决定,无论父亲怎么处理,自己都要借机施为,一定要充分利用这个机会!

        不一会儿的功夫,张啸安张啸海张美玉柳泰等张家众人都来到了大厅,他们都知道,以张啸林的性格,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,是不会这么急着叫众人都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都没有敢说话,而是静静的看着张啸林,等着他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还是微闭着双眼,张奇峰恭顺的接口道:“父王,家里人能来的都来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,那就说正事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忽然面容严肃的坐正身体,说道:“刚才已经有了最新的消息,严珍麒的大军已经逼近京师外围,等京师中各方拼斗得精疲力尽时,她就会借机杀入城中。以咱们永安王府和他们定南王府的关系,你们不会以为她进城后会放过我们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安嘴唇一动想要接口,可张啸林没有给他机会,补了一句:“严珍麒杀敌可从来没跟敌人讲过交情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海突然接口道:“那咱们怎么办?是不是让大嫂领兵回来救援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摇了摇头说道:“咱们没有事先防备,飞鹰传书到你大嫂那里要一日两夜的时间,她准备兵马要半日,最后赶回来,即便是以歇马不歇人的算,也要十天时间,那时候,严珍麒怕是早就打破京师,我们也成了她的刀下鬼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听他们说起严珍麒,张啸安心里不由得一跳!他不以为然的说道:“兄长,我们现在好歹也是秦家的姻亲,严珍麒也不至于这么不讲情面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冷冷的说道:“你不会真这么想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满是鄙视的看了看自己这个生性阴鸷却自以为了不起的兄弟道:“为了夺取大宝,你说有几个会因为是亲家而手下留情的?若是换成你夺取大宝,会因为是亲家而对秦家手下留情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安一下就被憋住,满脸通红的坐到了一边,心里那个恨,好在他脸色一贯阴沉,众人看了也就没有觉得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今之计,咱们只有做好准备,从密道离开京师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刚一说出密道二字,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惊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家素来传说有密道,可以直通京师外围,但这一密道十分隐秘,据说是当年挖好密道后,将那些开挖密道之人都秘密处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处死工匠的兵士们,则被一群死士所灭口,那些死士也就是现在正在外面和敌人搏杀的死士的祖先。“大哥,真有密道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海问道:“这可是咱们最后的一条出路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,我知道这是万般无奈的办法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严肃的说道:“按照现在的情形,天大亮时基本上就可以杀退来犯之敌,可同时,外面的争夺怕是也要分出胜负,至少是形势清晰了,那么若那时候严珍麒动手攻入京师,京中内外八卫已经无力阻挡,而御林军也不足为虑,我们就只有等着她来杀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外面的形势确实也逐渐分出了胜负,虽然东宫卫队拼死反击,但终究力量弱于霍民太子一方,而且,又失去了太子,没了主心骨,兵士们多少心里都没有底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腾出手来的鸾啸和鹏振两卫各一部的夹攻下,快天亮时终于再也支持不住,被对方攻入东宫,虽然拼死力战却终于被屠戮殆尽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冯敬年所领的青狼卫大部也终于打破皇城守卫,杀入了宫中,不过却没有见到隆盛帝的踪影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太子志得意满之下也没有太过在意,他命令在清除太子一党的残存势力后,鸾啸卫去接手外城防御,鹏振卫则接管内城防卫。

        冯敬年的青狼卫则控制皇城防务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大局已经控制住了,霍民便以监国的身份下旨,称德安太子谋逆,欲命其部下入天牢劫狱,现已被扑灭,但皇帝受到惊吓病重难以视事,命他为监国长太子,查穆图为护国将军,苏奇为镇国将军统领天下各路兵马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,他命所有在京师的王公大臣们早朝全部入宫,商议军国大事,凡有不到者,皆以德安同党论处。

        延平太子也接到了旨意,不过,霍民对他似乎格外重视,给别人传旨,传完后信使一般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给延平太子传旨的使者却没有离开,而是等着延平太子跟自己走,看他大喇喇的在正厅里目空一切的样子,延平太子也知道今天自己若是去了皇宫,必定凶多吉少!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延平太子似乎没有在意,他让使者在大厅等着,自己去更换朝服,使者也觉得没什么问题,看着侍女们给他送上了茶水点心,自己也觉得在堂堂皇室帝胄面前有了十足的面子,便安心坐在大厅上等待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书房,延平太子看到自己的下属基本上都到了,只是少了周善和曹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周善他们去安排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冷手天蝎冷公劫道:“是,其他人都到了,只有他们去安排人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都准备好了,那咱们就上朝,看看我那个当了监国长太子的二哥去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轻蔑的一笑,转身来到大厅,跟传旨的使者一起出了府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显得自己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,只有四五个亲随跟在他身边,而且年纪都还比较大,使者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了,便没有再找什么麻烦,趾高气扬的带着队回宫付旨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刚刚经过大变,但来上早朝的王公贵胄却出奇的多,好像也只有过年皇帝大朝时候有过这么多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一个个或愁眉苦脸,或意气风发,或心事重重,或自以为是的众人张奇峰表情却是出奇的平静!

        他已经一箭双雕的解决了两个问题,一个是严珍麒的兵马,一个是家中的一个隐患!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吩咐家人们随时做好逃命的准备后,就让大家都回房,各自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,并且要考虑一下如果逃出去后要奔哪里去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把张奇峰一个人留下,说是有要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,现在的张奇峰心里对于自己这个父王有着很多的不满,比如说,他手中的那些隐藏着的力量,那些死士之类都不跟自己露底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对所有人,包括自己在内,都格外提防,稍有些举动,他就要敲打半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到底是自己父王,而且自己也确实没有跟他撕破脸的必要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他静静的等着,等张啸林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知道结果了,你和你二叔三叔留下看家,为父我带家人安全到达城西十五里的农庄后会通知你们,你们率领死士再火速撤离,不过,撤离前要一把火烧掉王府,防止密道被外人发现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的意思分明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和两个亲兄弟殿后,所谓撤离时候放火那些话,不过是让张奇峰安心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心中冷笑,却没有挂在脸上,只是问道:“是,儿臣知道了!但二叔三叔要是不肯留下该怎么办?特别是二叔,他的脾气您最清楚,若是到时候不听父王的命令,或是阳奉阴违该如何处置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一捋长髯,沉吟了一下说道:“这个好办,待会儿为父对他们两个单独吩咐一下,让他们听你的。实在不行……你可以见机行事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“见机行事”四个字时,张啸林的眼神突然放出了一道凶光,张奇峰立即也明白了自己这个父王的意思!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此,孩儿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见他没有异议便让他也回去,可这时候的张奇峰心里却是得意的狠!

        刚刚走到后院,张奇峰就敏锐的察觉到后面有人,而且从脚步声他已经知道,这是自己希望见到的人来了!“峰儿!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温婉的甚至有些妖媚的声音响起,张奇峰“意外”的一回头,“三婶,您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来人正是蓝素蝶!“哦,本来跟你三叔去准备,可有些不放心你,就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得轻巧,张奇峰表面上也是很感激的样子说道:“有劳婶娘挂念,不过,刚才父王说不让我走,让我留下照看王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蓝素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:“不让你走?那万一要是严珍麒领兵杀进来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四周看了看,很小心的对蓝素蝶说道:“不瞒婶娘,其实刚刚得到的消息,严珍麒只是领了一万多骑兵到京师来救人,如果真想攻打京师,内外八卫虽然人手损失不少,但对付她这万余人总是轻而易举的,而且还有高大城墙做依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真?”

        蓝素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:“那为什么要用密道让府里人都逃走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,说道:“其实母亲在月初时候就接到了父王的飞鹰传书,早已经安排人马东来,只要严珍麒与守护京师的各军有了冲突,就会火速杀到,那时候,京师就是我永安王府说了算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看蓝素蝶没有反应似乎有些走神了,便说道:“今晚小侄还要安排一下接应事宜,婶娘如果没事,小侄就先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等蓝素蝶说话,便走了,只留下蓝素蝶在当地站着,忐忑不安的急思对策。“赶快将此事报与父亲!”

        蓝素蝶想了想也急匆匆的走了,却不知道张奇峰正躲在花墙外,看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她离开,张奇峰招了招手,一道火影闪现在他身边,樱子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樱子低声吩咐了几句,樱子点头领命,一个转身又隐去了踪迹,而张奇峰则冷笑着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张啸林接到所谓的百官大朝的圣旨时,也犯愁起来!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却出乎他意料的站起身,对使者说道:“我父王这几日身体一直不好,昨夜又受了惊吓,不如就由本爵代父亲上朝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凡是给四家异姓亲王,和皇室贵胄传旨的使者其实都是霍民太子最贴心的几个心腹,怕的就是这些位高权重或手握重兵,或门生故吏满天下的大老爷们不买账,而一般的使者绝不敢冒犯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看着张奇峰脸色不善,且他在东南剿倭也是武功素着,虽然是霍民的心腹,这个使者却也不敢太过放肆了,赔笑着说道:“是,是,王爷身体欠佳本不该颠簸,但今日大朝非比寻常,这内中原由想必王爷世子也都能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他们不像要发怒的样子,又说道:“旨意上是要王爷早朝必到,世子倒是没有明确要求,如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,这可是你说的,要王爷必须到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忽然逼近了一步,冷冷的说道:“那就按照你说的办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他猛然转身,跪倒在张啸林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道:“父王,孩儿不孝,既然父王身体欠佳不能视事,就求父王将王位传与孩儿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使者本来以为他要突然翻脸,吓得魂不附体,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情形,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,愣在当场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包括张啸林在内,王府上下人等也都一下子呆住,茫然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儿求父王让位与孩儿,抱住身体要紧!孩儿与父王父子同体,只求父王身体快点康健起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张奇峰这么一说,张啸林也猛然醒悟,说道:“好,今日就将永安亲王之位传与你,为父也要做个富家翁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又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,问使者道:“现在本王就是永安亲王,咱们可是这就出发进宫面圣?”

        使者额头上不停的滚下汗滴,心里飞速的盘算着,他权衡利弊后说道:“是,既然王爷准备好了,那小的服侍王爷入宫,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话锋一转道:“王爷是不是该带上印信?虽然王爷这位子不会有什么问题,但难免会有人不明所以的盘问,到时候有个凭证不免了许多口舌不是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啸林冷冷的“哼”了一声说道:“好,就这么办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他端正了朝服,在张啸安张啸海的陪同下到了供奉亲王印信的后殿,取了印信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当他要将印信交予张奇峰时,忽然问道:“你们谁觉得不该把印信交予峰儿,不该让他继承王位的现在就说出来,否则一会儿就晚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还特意的看了看张啸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啸安没敢跟他对视,低下了头,众人也都没有异议,其实,如张啸安等心里还在想:今日入宫凶多吉少,不被当场杀了怕是也要被扣做人质,拿着印信又有何用?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都没有反对,张啸林一脸严肃的说道:“今日当着全家众人的面,孤将王位传授于你,务必将永安王府发扬光大,莫要损了祖宗名头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再次跪倒接过印信,家中人等除了张啸林外,据跪下磕头行礼拜见新王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,孩儿上朝去了,父亲自己要保重身体!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向自己躬身行礼时,张啸林也有些激动,险些掉下眼泪来。“家中之事就拜托二叔,三叔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又向张啸安张啸海行了礼,张啸安心里高兴,脸上却努力掩饰,客套着说分内之事云云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张奇峰的脸上功夫显然比他到家,他心里都快要乐出来了,这么轻易就继承了王位,至于入宫的危险,他却早就胸有成竹,还有一个想用自己来做炉鼎的人在等着自己呢!

        见延平太子来了,张奇峰扫视了一下,定南王秦守仁来了,鲁阳王贵喜,德忠王祖寿也都来了,一干王公大臣基本都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他仔细又看了看,发现王吉,赵平功等隆盛帝的肱骨之臣却没有出现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几乎所有大臣都是由传旨的使者守着,看来今天弄不好要出大乱子,当然,再大的乱子也乱不过昨天夜里!

        “百官上朝!”

        随着司职太监一声尖细的传唱,百官纷纷按照官职爵位高低走出了朝房,向大殿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,隆盛帝没有出现在龙座上,而是由坐在皇帝御座旁边,监国位置的霍民太子主持朝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昨夜前长太子德安命部下劫持天牢意图谋反,现已伏诛。圣上受到了惊扰,不能起床理事,特命霍民太子为监国,晋封长太子,即日起负责处理朝中一切事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监刚刚宣布完,霍民太子就大模大样的站在御座前面,接受百官朝贺,当然,最先道贺的都是平日里跟他勾搭狼狈的大臣,而后,那些“有眼色”的官员们也忙跟着上前迎奉,一时间阿谀奉承声不绝于耳!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也有不少大臣没有动作,而是谨慎的没有表情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本太子受命监国,国中大事,还需诸公鼎力相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太子总算是冷静了一些,他勉强收起志得意满的表情道:“此次叛乱刚刚平定,虽然波及范围不大,但却是在京师中发生的,所以,危害亦是不小。为了防止再有什么动荡,本太子已经请示皇上,即日起将整肃内外八卫,以及御林军的兵马,在整肃期间,各卫正副统领,及御林军中营以上将佐都暂时住在武校场,等整肃后再做安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下面众人都没有什么动静,既没有赞成的也没有反对的,他又说道:“整肃由安国将军冯敬年主持,还望众卿配合!”

        一般情况下,皇帝称呼大臣时候才会说众卿,对于臣下称呼卿家虽然没有严格的礼制规矩,可也是约定俗成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民的一句话就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,不过,大臣们听出来了也没有人愿意点破,凡是真正有点心思的都能明白,眼下霍民太子虽然得势,但随时都有一败涂地的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哥说的话有些好笑呀!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民的心腹们正准备附和他的话,一直没有说话,却是也一直面带微笑的延平太子开口了!

        “德安太子身在天牢,他怎么能让外面的心腹谋逆劫天牢?他就不知道在自己心腹攻入天牢前完全有可能自己先身死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延平太子一脸的正气,大义凛然的指责道:“是你害了德安太子,又举兵谋反,逼宫让父皇册封你为监国长太子,这样才比较合情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延平太子,此乃朝堂,不要信口开河!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直站在值殿将军位置的冯敬年突然严厉的说道:“否则,别怪末将无情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还向四周卫士使了个眼色,那些如狼似虎的禁卫放倒手中长矛,矛头对着众大臣,发出了无声的威慑!

        “冯敬年,你算个什么东西?当年的一个市井泼皮,如果不是把你的姐妹都献给了他,你能有今天?”

        延平太子说的他自然是指霍民太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冯敬年出身低微,乃是靠把自己的姐姐和妹妹托门路献给霍民太子后,才步入的仕途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,可一般碍于霍民太子的情面,谁都不会揭他这条“狗”的伤疤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延平太子是第一位,当着冯敬年的面不说,还有这么多大臣在场的情况下揭其老底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冯敬年满脸通红,指着延平太子的手指一个劲的哆嗦,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了半天,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太子站在高台上,冷眼看着台下发生的一切,突然说道:“老三,你这么闹,到底是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延平太子听他说话了,轻蔑的一笑,转过头来说道:“我闹?敢情你把父皇囚禁,矫旨欺君,却是我在找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三!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太子也有些挂不住了,他冷喝道:“我念在兄弟之情,对你客气,你可不要不知好歹!来呀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!”

        随着霍民太子的一声号令,七八个手执长矛的禁卫,将延平太子包围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念兄弟之情?我不知好歹?”

        延平太子都没有正眼看身边的这些兵卒,依旧不客气的说道:“你若是真有兄弟之情,德安太子也不会冤死狱中了!我所谓不知好歹,不过是没有怕你的威胁,你以为,你自己弑兄逼父,残害忠良,凭借手中兵力为祸一时,就能让天下人怕了你?任你为所欲为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将这个谋逆之人拿下,拖出去斩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太子勃然大怒,他暴跳着说道:“派人去查抄其府邸,男子斩首,女子发配边关为奴!去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延平太子忽然仰天大笑,笑得霍民太子心里也有些犯嘀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笑什么?你们还不将他拖出去!”

        随着他的厉喝,兵卒就要上来拖延平太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那些兵卒的手还没有碰到延平太子的衣服,就如同抓到烧红的木炭一样,飞快的收回手来,人也痛苦地缩成了一团,在地上惨叫打滚,让人看了心中诧异之余也平添一份恐惧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延平太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动,他冷眼看着霍民道:“你如此作恶多端,今日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,我要替天行道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话音刚落,“啊,呀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殿上惨叫声纷纷传来,原来是守卫士卒皆如同刚才要对延平太子动手的几个士卒一样,号呼惨叫着,在地上翻滚挣扎,手中的兵器都掉落在了地上,殿上的王公大臣们更加吃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太子也是惊诧不已,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露出慌乱,责令冯敬年道:“冯敬年,还不动手更待何时?”

        冯敬年也被周围的情景惊呆了,但听霍民太子一声令下,他顿时醒悟,抽出腰刀大喝一声:“反贼受死!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向延平太子扑了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冯敬年是武官,虽然他出身低贱,而且又是走门路升上来的,但武功也着实不弱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看他风驰电掣的一刀就要劈到延平太子头上时,延平太子突然身形一晃,竟是侧着跃出数尺,生生将这一刀躲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延平太子醉心于书画诗词,虽然也结交了一些大臣,但无一例外的都是精于此道者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就他刚才躲过冯敬年的一刀的身法来说,包括张奇峰在内,殿上的习武之人都明白,他的武功绝非泛泛!

        冯敬年一刀抡空,惊怒之下,连环出刀,延平太子虽然都多了开去,却也没有还击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一追一退,几个回合下来,冯敬年虽然也砍中延平太子几下,可都是没有砍正,被他卸力化解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饶是如此,延平太子也惊出了一声冷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,自己的武功虽然不错,但绝非冯敬年的对手,只是自己于轻功上有些天赋又有高人指点,才能对敌冯敬年而不露自己的实底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冷眼看着二人纠缠,又看了看一边的霍民太子,对于这二人他是嗤之以鼻的,从心里面看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他也对延平太子敢于对抗霍民太子的本钱感兴趣,但想得更多的其实是下一个出场的势力是哪一位!

        延平太子躲了几步,张奇峰就看出他轻功比冯敬年高明不少,但功力不足,脚底下虽然快却也显得十分虚浮,这是典型的功力不扎实的表现。

        冯敬年在开始的惊怒之后,也逐渐冷静了下来,看出了延平太子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,既然功力比自己差不少,为什么延平太子不利用轻功逃走,而是跟自己在殿上纠缠?

        只见冯敬年突然斗得兴起,大喝一声,“唰唰唰”连环数刀向延平太子攻去,延平太子被他逼得手忙脚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住手!”

        殿外传来了清晰又浑厚的声音,一道闪光从外面激射而入,打在了冯敬年的刀身上,“当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声脆响,居然将冯敬年的单刀都打折了!

        看着手中的半截单刀,又看看旁边地上如楔子般钉着的一半,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他知道,自己的单刀虽然不是什么宝刀利刃,却也是名匠打造,而刚才那道打断自己单刀的闪光他已经找到了原形,就是掉在地上的几段冰柱!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时节,就是可以从冰窖里取来冰,怕也来不及做成冰柱,再拿到皇城里,并用来击断自己的兵刃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地上的正在逐渐化掉的碎冰粒却是不争的事实,也就是说,只能是用极为深厚的阴冷内力,或是高明的玄黄道术才能凝水为冰,能用来攻敌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不论是哪种,用暗器打断兵刃,出手之人功力绝对是高深之极了!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众人都看向殿外的时候,一个神色冷峻,骨子里透着一股杀气的老者,带着几个武将大步的走了进来,而殿外更是包围上了不少的身着禁军服侍,却是左臂缠了条白色束带的兵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禀报延平太子,臣冷公劫奉命擒拿叛逆,今已经将皇城内的叛军全部拿下,请延平太子发落!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者行完礼后,转身向殿外招了招手,七八个将佐被押了上来,而这些将佐自然都是守卫皇城的冯敬年所部的几个统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冷公劫?莫非你就是当年被朝廷通缉的杀人魔头?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太子冷笑道:“三弟,你竟然连这种人都敢包庇使用,真是丧心病狂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延平太子冷笑道:“冷先生早年犯下大罪,但已经翻然醒悟,洗心革面,竭尽所能为朝廷效力,以赎前罪。今日剿灭你等的叛乱就是他洗心革面的证明!到这个地步了,你若是束手就擒,我念在兄弟情分上或可网开一面,否则,就别怪国法无情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冷冷的扫视了群臣一眼,群臣莫不低头,无有敢与他对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三弟,你太嚣张了,你以为,我会只用这几千疲累之师防护自己周围?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太子颇为得意的笑道:“本想你若识相,就饶你不死,乖乖的做个王爷也是不错的,可没想到稍稍给你个破绽你就露出马脚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,只见大殿幕布后面冲出无数身穿玄色轻甲的武士,手持霍霍钢刀将延平太子及众大臣都包围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告诉你吧,知道你手中少不了几个附逆之徒,所以,我故意留下那么不到两千的老弱禁军充作皇城禁卫。现在,你的那些虾兵蟹将恐怕早就被正法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话时,几个身着劲装的大汉快步进了大殿,向霍民太子行礼道:“禀太子殿下,镇国公已经率领定宁州及周边御林军等勤王兵马攻入京师,剿杀叛逆,臣等救驾来迟,请殿下恕罪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大的口气!”

        冷公劫轻蔑的说道:“一共不到两千的乌合之众,居然就敢来此招摇撞骗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冷笑道:“今日唯有你死我活!”

        突然变脸,双手连挥,无数闪光射向几个劲装大汉,猝不及防下,几个大汉中招倒地,但当先几个显然武功也十分了得,或挥动刀剑,或纵身躲闪,居然躲过了偷袭,并迅速的反身杀回。

        冷公劫还有身边几个人也不甘示弱,见偷袭不成便抽出兵器跟对手厮杀了起来,一时间难解难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方的武士见此情形,也呐喊着对攻了起来,朝堂上瞬时乱成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冷公劫发暗器时,虽然有些被几个对手躲开了,可躲开的或被打飞的暗器却飞向了别处,将殿上大臣们伤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双方不顾一切的拼杀大臣们再也顾不得什么,纷纷冲出大殿逃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到了外面才发现,外面更是乱,双方万余人马在皇城内拼杀起来,真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!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却没有离开,他趁人不注意,几个纵跃,到了大殿的匾额后面,冷眼看下面人的殊死搏斗,如同看戏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太子,太子殿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,不知道是叫哪个太子,“出大事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民和延平竟然同时住手,关注的看向殿外跑进来的传令兵,“金狮卫,还有步兵衙门的兵马正在和鸾啸鹏振两卫厮杀,可不知道燕旋卫怎么就突然杀到,不分是哪一边的,一律杀掉。两边兵士厮杀的精疲力尽了,不是他们对手,现在,燕旋卫已经逼近皇城,剩下的青狼卫三千人已经去增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李恪?”

        兄弟二人互相看了看,立时都明白,还有人在算计自己,而自己只顾着算计兄弟,却忘了,不是只有皇子皇孙想当皇帝,别人也照样想登上大宝!

        “住手,都住手!”

        从小到大兄弟二人难得的统一口令,“先去杀了李恪再说!”

        正在拼命的双方人马都有些错愕,可也是很快就明白了情况,跟着自己的主子急匆匆的冲出了大殿,向皇城外去迎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理说,李恪所部燕旋卫只有两万人,而霍民,延平二人集合了金狮,鸾啸,鹏振三卫全部,青狼卫大部,还有镇国公府和步兵衙门的一部分人马,足有八九万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厮杀了一夜折损肯定不少,而且精力体力上也不如养精蓄锐已久,又是突然发难的李恪部,但总也没有被打得落花流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当两个太子领着人马到了双方的主战场,内宫门外时才明白,竟然有数量庞大的,内宫禁卫在帮着李恪部。

        冷公劫等人已经看出,这些禁卫虽然穿着与以前的禁卫无异,但从出手来看,每一招都是狠辣阴毒,毫无皇家禁卫光明正大的气势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他们都是三五成群结队对敌,或攻或守,一看就是操练有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从哪里杀出这么一路人马,粗略看去至少有四五千,可就是这四五千人造成的杀伤已经十分惊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出了危险处,冷公劫大喝一声:“先杀了这些假扮禁卫的!不然大家都不能活!”

        随后便率众杀入人群中,如狼似虎的扑向禁卫们。而刚才与他对阵的霍民太子身边的高手也明白了形势,也呼啸着冲入敌阵,场面更加混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跳下匾额,闲庭信步的出了大殿侧门,看着眼前“壮观”的景象他的心里倒是乐开了花,杀得越狠对他越有利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双方主要还是在大殿前的属于南皇城部分厮杀,张奇峰也懒得再看,他大摇大摆的走向内宫,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内宫门外,门外站着八个手执方天画戟的执戟郎官,见他过来了,一个领头的喝道:“站住,此处乃是内宫禁地,闲杂人等不得靠近!”

        随着他的喝令,八个人一起将画戟横着端起,光闪闪的对着张奇峰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奇峰没有理他,只是笑了笑,继续向他们走去,嘴里说道: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,本王也是闲杂人等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他说本王,几个郎官面面相觑的看了看,可这时候张奇峰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,笑容不变的说道:“你们几个冒充宫中禁卫已经该死,还敢跟本王大呼小叫的,更是罪该万死!”

        几个人反应了过来,策动兵器就向张奇峰攻了过去,但张奇峰没给他们机会,突然的一个加速,若鬼魅一样在八人身前闪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前面几个人丢掉了手中画戟,软倒在地时,张奇峰已经右手抓住最后一个,也就是那个领头发话之人的脖子,将他从地上高高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放,放开我,不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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